“你们先下去。”
“是。”
嫁衣做得繁复庄重，扑面而来不仅仅是金钱的堆砌，还有满满的天威。
顾琅亲自将嫁衣挂起，顾清景就站在他身后，原本以为会滋生的怨恨不满竟也消失的彻彻底底。她瞧着顾琅行云流水般的一套动作，笑了:“我记得当初你也是这么去送皇姐们的。”
顾琅并未回头:“这次我们一起送你。”
“你们会想我吗？你会想我吗？”
不同了。顾清景问话时的语调已与从前南辕北辙。顾琅听出了挑衅听出了得意，就是没有真切的不舍。
他回过神，指尖还残留着划过嫁衣的触感。再看顾清景时，眼前忽然就绽开了顾清景身着嫁衣笑眼盈盈的模样。
“你怨不怨我？”
顾清景摇摇头。
“又撒谎。”
顾清景这才笑了:“我知道你想把我嫁给一个我不喜欢也不喜欢我的人，这样我们之间不可能有爱情。我也知道在楚国我面对的心性不纯人很多，但是皇兄，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的，婚姻对女子来说有多重要，不该是那么随随便便的。”
“我是公主，如果是为了楚国我心甘情愿入和叶。可是真的是那样的吗？”
只过了半瞬，声声诘问的顾清景便恢复了常态。她笑着眨了眨眼睛，大步上前不停的抚摸着嫁衣:“真是好看啊。文娴喜欢的不得了。”
“清景……”
“我累了。”顾清景转过身，逐客令下了明明白白:“皇兄先回去吧，反正明日我也要去跟你道别的。”
顾琅看着顾清景欲言又止，默了点了点头。
顾琅走后不久，顾清景端起烛台，在嫁衣前晃了晃后，将灯芯凑了过去。
她眼前燃起了一团火焰。
火苗将将攒到金线上时，顾清景就立刻收了手。
太贵了，心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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