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过头，身后站着位染着银灰发色的男人。
这是个连同性都不自觉认为他好看的男人，与好看相比，更突出的特点是他非常白，灯光暗淡的情况下他的肤色更显得与众不同。
“不要喝。”男人的声音很小，眼神也没有看杨晓辉这边，让他一开始还以为不是在对自己说话。
男人见他没什么反应，又重复了一遍，眼睛里流露出一些焦躁：“不要喝，酒里有那个。”
这下杨晓辉听清楚了，他立马出手摁住了男人的手腕。男人并没有反抗，但却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们俩的动作在人群中看起来没那么突兀。
“你是谁？”杨晓辉问。
“我们换个地方说话。”
他们走到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，袁莉正好从女厕出来，见到走在杨晓辉身边的男人没忍住发出一声惊呼：“何……何阅淞？”
杨晓辉不悦：“你认识啊？”
“我认识他啊，这是宁衣Nicole的主设计师呀。”
宁衣Nicole，一个在近几年凭几个海内外设计师做到国际的时尚消费品牌，主攻女性服装。袁莉就算没工夫穿买不起，也多少有所了解。更何况他们的主创何阅淞还相当帅气个性。
何阅淞并没有在意袁莉略带欣赏的眼神，他进到男厕所转了一圈，检查过没有人之后一把将他们两人都推了进去。
“喂……”
“你们，是警察吧。”何阅淞开门见山。
“你说什么……”
“如果是投入某项娱乐活动，一般人大脑的运转频率会逐渐降低，精神懈怠，加上普遍已经三杯酒下肚了，现在出门开车都得按醉驾算。只有你们俩……特别是你。”何阅淞指了指杨晓辉，“你的眼睛越来越亮，就像是夜里逮耗子的猫。”
“你猜错了我不……”杨晓辉还要否认。
“少来了，你的小腿上别着枪。”何阅淞更加烦躁，他说话已经到了低吼的程度，“我不是来拆穿你们的身份的，我是要你们帮我的忙！”
还是袁莉先反应了过来，她对着杨晓辉点了点头，又转头看何阅淞：“你说。”
“他注射到酒里的是一种还在研发中的精神类毒品，我不确定究竟是哪种药效，但在这种场合的用量应该达不到一次成瘾的级别。”
杨晓辉和袁莉惊住，警察调查这个会所只是因为它看上去像是常规毒品的流通渠道，无论哪一部门都没有透露出有新成分的药品这一信息。如果按何阅淞所说，这个事情的性质就变了。
因为一般新型（精神类）毒品的产生源于医疗药品的非法使用，为了以毒攻毒却被不法分子滥用，所以通常都是从下至上传播，而不会直接用在这些“精英分子”身上。这种私人会所的派对，为了助兴也不会特地用上“新东西”。
像这种……
“是为了试验。”何阅淞握紧了拳头，呼吸变得急促起来，“和任何药品一样……他的这些药物也要进行分期试验。”
“是谁？你说的他是谁！”杨晓辉揪住了何阅淞的领子。
“我……”何阅淞把到嘴边的名字吞进了肚子里，“如果我告诉你们一个名字，你们真的有能力办掉他吗？如果我只有一个名字，却没有证据呢？”
“……”袁莉沉默了。还是如一开始所说，这里出现的每个人，如果不能连根拔起，那么后患无穷。
看见她的犹豫，何阅淞的眼神黯了下去。
“能！”
这时，杨晓辉拍了拍他的肩膀。何阅淞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，杨晓辉身上有股振奋人心的力量。
“一定可以。调查就怕没有方向，有了目标，抓捕只是程序问题。”何阅淞听到他这么说。
“我现在告诉你一个名字，你可以抓他回去调查，等回去后我再用短信发你一个人名。”
“是谁？”
“钟毅风。”
当时，钟毅风还是何阅淞的男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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